蒲華(1839—1911)原名成,字作英,亦作竹英、竹雲,號胥山野史、種竹道人,一作胥山外史,
室名九琴十硯齋、芙蓉庵,亦作夫蓉盦、劍膽琴心室、九琴十研樓。
浙江省嘉興人。曾參加科舉考試,最終只得秀才,從此絕念仕途,專心致志於藝術創作,
後攜筆硯出遊四方,以賣畫為生,最後寓居上海。生性嗜酒,疏懶散漫。晚清時與虛谷、吳昌碩、任伯年合稱海派四傑。
去世後由其好友吳昌碩為他料理喪事。
蒲華生於秀水(今浙江嘉興)城內學子弄(今育子弄)。父在城隍廟設肆,以售賣祭供城隍的保福餃為業。
蒲華幼時,從外祖父姚磐石讀書,後曾師事林雪岩。1853年入庠為秀才。
蒲華在嘉興時,家境貧寒,曾租居城隍廟,一心致力於繪畫,為人樸厚,淡於名利。
22歲結婚,與妻貧困相守,情感志深。 亦與友人結成鴛湖詩社,看花、飲酒、賦詩,意志甚豪,
1863年秋,相依十年的妻子病逝了,這對視功名富貴為身外之物,而注重感情的蒲華來說打擊沉重,悲慟情懷。
在他的詩中道出: 十年結知己,貧賤良可哀……良緣何其短,為問孽鏡臺? 的心境,表述其內心深深的悲痛。
當時他32歲,無子女,從此不再續娶,至老孑然一身。
1864年春,客寧波。同年到台州,十多年間,先後在太平縣署、新河糧廳和海門海防同知府當幕僚。
不善官場應酬,更不耐案頭作楷,曾自行棄幕,又疊遭辭退。窮途無路,寄寓溫嶺明因寺、新河三官堂,開始賣畫生涯。
他雖以畫為生,卻不矜惜筆墨,有索輒應。走遍台州各縣,複流寓溫州、寧波、杭州等地。
1881年春,自上海去日本,備受日方人士讚賞、推重。
同年夏歸國,依舊畫筆一枝,孓然一身,游食于滬甯蘇常、杭甬台溫一帶。
不僅師法古賢,近世浙東畫家林璧人(藍)、傅嘯生(濂)、姚梅伯(燮)以及趙之謙,也曾是借鏡的對像。
中年繪畫,縱橫瀟灑,水墨淋漓,光彩照人。
畫花卉,也畫山水,尤擅畫竹。他的墨竹,百年間無人可與倫比。欣賞他的墨竹的,稱譽為— 蒲竹。
中年尤勤書學,寢饋旭、素,鬥墨千紙,數日而盡。
至於元明各家書帖,也常把玩漫臨。有時隨意揮灑,一片天機;有時則狂草縱橫,姿媚處處。
古來書畫同體,蒲華以書入畫,更是酣暢恣肆,發揮到極致。
1894年冬,定居上海頓瀛裡(今漢口路、西藏路間),居室名九琴十硯樓。
交往多海上名家, 同吳昌碩尤為密切。
蒲華長吳昌碩十二歲,吳昌碩幼時便聞蒲華畫名。相識於距此時的二十年前,關係在師友之間。
滬上聚首,揮毫談藝,互取所長,各自風貌為之一變而愈相近。
在滬期間,仍為生計所驅,不時奔走于滬甯、滬杭之間。蒲華素無病疾,步履輕捷。
1911年夏天的一個晚上,醉歸寓所,寢睡不起。
吳昌碩等為其治喪,扶櫬歸葬嘉興西麗橋。
蒲華的一生,貧困潦倒,極不得志,吳昌碩在他的墓誌鉻上題富於筆墨窮於命,道出其一生經歷。
蒲華晚年,筆老墨精,超邁絕倫。其書法,放而凝,拙而趣,淳厚多姿;其
繪畫,燥潤兼施,爛漫而渾厚,蒼勁而嫵媚。尤喜畫大幅巨幛,莽莽蒼蒼,蔚為大觀。
蒲華能詩善書、擅畫山水,花卉、尤愛畫竹,一生勤操筆墨,畫筆奔放,縱橫滿紙,風韻清雋。
師承陳淳、徐渭、鄭板橋、李(善)的風格,在傳統基礎創造出自己的風格。
所作山水大軸或冊頁,雖多作山居、讀書等傳統題材,但構思,佈局新穎,詩意盎然。
筆力雄健奔放,如天馬行空,善用濕筆,水墨淋漓,線條流暢凝練,柔中寓剛。
性格放蕩不羈,有豪壯的一面,也有落拓的一面。
寫意花卉,多作梅、蘭、竹、菊、荷花等,或畫秋菊淩霜,或寫墨竹,一竿數枝,挺立直上,
或作虯枝老梅,繁花怒放;筆墨流暢,凝練著色清麗、生氣蓬勃,似陣陣芬芬,迎面撲鼻。
他的墨竹畫,更是瀟灑奇逸,
吳昌碩在蒲華的《芙蓉庵燹餘草》所作的序言中說:
作英蒲君為餘五十年前之老友也,晨夕過從,風趣可挹。嘗于夏月間,衣粗葛,橐筆兩三枝,詣缶廬,
汗背如雨,喘息未定,即搦管寫竹,墨沈淋漓。竹葉如掌,蕭蕭颯颯,如疾風振林,聽之有聲,思之成詠。
其襟懷磊落,逾恒人也如斯。
謝稚柳也說:蒲華的畫竹與李複堂、李方膺是同聲相應的,
吳昌碩的墨竹,其體制正是從蒲華而來……..
現在美國–紐約和香港都有許多蒲華的作品進入拍賣。
成交價雖不如吳昌碩、任伯年,但也很可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