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禮器碑》,全名為《魯相韓勅造孔廟禮器碑》,或稱《魯相韓勅修
孔子廟造立禮器碑》、《韓明府孔子廟碑》、《魯相韓勅復顏氏亓官氏繇發
及修禮器碑》,簡稱《韓勅碑》。
碑頂半圓孤型,有碑額現無題額,
碑體高度173公分,寬度78.5公分,厚度20公分。
碑文共十三行,滿行三十六個字,第八行高出一個「皇」字,
文末有魯相韓勅等九人的提名;
碑陰及碑的左右兩側皆有刻文,記錄當時捐資立碑人的姓名與金額。
碑文的字體以隸書書寫,碑立於漢桓帝永壽二年(156),
立碑後一直保存在中國山東曲阜孔廟同文門。
《禮器碑》是現存最好的漢碑之一,也是歷代書法家公認漢代隸書
字體演變成熟的典型代表作。
碑陽刻文
惟永壽二年。青龍在涒歎。霜月之靈。皇極之日。魯相河南京韓君。
追惟大古。華胥生皇雄。顏□育□寶。俱制元道。百王不改。孔子近聖。
為漢定道。自天王以下。至於初學。莫不驥思嘆卬師鏡。
顏氏聖舅。家居魯親里。並官聖妃。在安樂里。
聖族之親。禮所□異。復顏氏並官氏邑中□發。以尊孔心。念聖歷世。
禮樂陵遲。秦項作亂。不尊圖書。倍道畔德。離敗聖輿。
食糧亡於沙丘。君於是造立禮器。樂之音符。鍾磬瑟鼓。雷洗□觚。
爵鹿柤梪。籩柉禁壺。脩飾宅廟。更作二輿。朝車威熹。宣抒玄汙。以注水流。
法舊不煩。備而不奢。上合紫臺。稽之中和。下合聖制。事得禮儀。
於是四方土仁。聞君風燿。敬詠其德。尊琦大人之意。
逴𡓭弓爾土之思。乃共立表石。
紀傳億載。其文曰。皇□統華胥。承天畫卦。顏育空桑。孔□元孝。
□祖紫宮。大一所授。前闓九頭。以什言教。後制百王。獲鱗來吐。
制不空作。承天之語。乾元以來。三九之載。八皇三代。至孔乃備。
聖人不世。期五百載。三陽吐圖。二陰出讖。製作之義。以俟知奧。
於穆韓君。獨見天意。復聖二□。□□□思。脩造禮樂。胡輦器用。
存古舊宇。慇懃宅廟。朝車威熹。出誠造□。漆不水解。工不爭賈。
深除玄汙。水通□注。禮器升堂。天雨降澍。百姓訢和。舉國蒙慶。
神靈祐誠。竭敬之報。天與厥福。永享牟壽。上極華紫。旁伎皇代。
刊石表銘。與乾□燿。長期蕩蕩。於盛復授。赫赫罔窮。聲垂億載。
明代 郭宗昌在《金石史》評價:
「漢隸當以《孔廟禮器碑》為第一」,
「其字畫之妙,非筆非手,古雅無前,若得之神功,非由人造,
所謂『星流電轉,纖逾植髮』尚未足形容也。
漢諸碑結體命意,皆可仿佛,獨此碑如河漢, 可望不可即也。」
清代 郭尚先在《芳堅館題跋》中說:
「漢人書以《韓勅造禮器碑》為第一,超邁雍雅,若卿雲在空,萬象仰曜,
意境當在《史晨》、《乙瑛》、《孔廟》、《曹全》諸石之上,無論他石也。
清代 王澍在《虛舟題跋》評鑒:
「隸法以漢為奇,每碑各出一奇,莫有同者;而此碑尤為奇絕,
瘦勁如鐵,變化若龍,一字一奇,不可端倪。」又說,
「唯《韓勑》無美不備,以為清超卻又遒勁,以為遒勁卻又肅括。
自有 分隸以來,莫有超妙如此碑者。」又說到:
「此碑上承斯喜,下啟鐘王,無法不備而不可名一法,無妙不臻而莫能窮眾妙」,
「漢碑有雄大者,有渾勁者,有方整者,求其精微變化,無如此碑。
觀其用筆,一正一偏,遊行自在,動合天機,心思學力,到此一齊」。
清代 翁方綱在《兩漢金石記》裡稱譽:「漢隸中第一」。
清代 牛運震 在《金石圖》讚道:「簡質雄勁」,
「書法鋒錯神渾,蒼古溫潤,無美不備,有漢分隸之獨步也」。
清代 楊守敬在《評碑記》裡也說:
「漢隸如《開通褒斜道》、《楊君石門頌》之類,以性情勝者也;
《景君》、《魯峻》、《 封龍山》之類,以形質勝者也;兼之者惟推此碑。
要而論之,寓奇險於平正,寓疏秀於嚴密,所以難也。」
《平碑記》: 此碑字口完整,碑側之字鋒鋩如新,
尤其飄逸多姿,縱橫迭宕,更為書家所激賞。
攻漢隸者,多以《禮器》為楷模。